随着男人一步步走过来,整个包厢仿佛挂起一阵阴冷的风,瞬间冻结,令龙少司如同置身在满是冰棱的北极。
自知理亏,他满脸心虚地准备起身,眼前拳头一过,脸上重重吃了一拳。
“操!权枭九,你揍谁呢!”龙少司愤愤擦了嘴边的血丝。
鹰眸冷盯着他,权枭九口气狂妄:“揍的就是你龙少司!”
龙少司爬起来,吐了一口血水。
妈的,下手那么重!
“你情我愿,男欢女爱,你管得着么!”
“再说一遍?”声音冷如碎冰。
这个男人,冷绝霸道,危险如夜中狼虎。
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,龙少司背脊发冷,汗毛直竖,却依旧轻笑挑衅:“权枭九,你管得也太多了吧,你是她的谁?爷我喜欢她,碍着你事儿了?”
天地色变,冻结的冰霜天崩地裂,权枭九眸中仿佛无数冰刀迸发,冷冷扫过他,弯腰将地上的人一把捞起,抱在怀里。
龙少司立刻拦住他去路,笑如桃花绽放,“你要喜欢她,咱俩公平竞争。”
“再招惹她,我管你是谁!”
晲了他一眼,权枭九没再停留,大步离开。
……
意识半醒的夏允薇被塞进了车里,立刻手舞足蹈地挣扎,像个孩子一样不满嘟囔着:“美人,我的美人呢……你把我的美人藏哪儿去了?快说!快说!”
美人?那龙少司?
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,权枭九炸毛了。
该死的!
“给我安分点儿!”摁住她的身子,替她系好安全带。
夏允薇伸手又要缠过来,口里直嚷嚷:“美人,姑娘我要……美人!美人……姐姐我一定好好疼爱……疼爱你……”
权枭九骤然黑脸,发动引擎,一脚油门踩上。
回到权家大宅的时候,已经晚上十一点,权宗夫妇以及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。
客厅里一片漆黑,权枭九抱着她大步上楼,踢开房门,然后甩门,把她轻放在床上。
不料,一双手猛地搂住他的脖子。
“美人……你去哪儿了?我……我想亲你……”
一句话,撩起男人满满怒火。
“你行啊!大半夜的和陌生男人去天上人间!”
这声音……好像……
“大叔?美人咋成了大叔……”
烂醉如泥的夏允薇半眯着眼睛,把他脸拉进,傻气地看着。
权枭九眉色一凝,伸手拉开她的手。醉酒的丫头劲儿大着呢,哪那么容易让他得逞。
他越拉,她就搂得越紧,死都不放手。
“大叔,不许逃……”
夏允薇眼睛里满是魅惑的醉意,朦朦胧胧的,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雾一样,好像会吸人灵魂一样,让人难以抗拒。
权枭九双手撑在床上近距离看她,微抿着唇,额头隐隐有汗冒出来。
“薇薇,松手!”
“不……我不!大叔……不许讨厌我……不许喜欢别人!”醉酒中的人或微笑,或娇嗔,或怨怼,像一只出没在黑夜里吸精气的小女妖,“大叔,我……我想……想要你。”
身下的小东西唇红艳艳的,微微嘟起,妩媚动人,极力压抑的火焰被她一句话一点一点地慢慢勾出来。
“夏允薇!”喉咙一紧,男人眼眸中的火焰几乎要将人灼伤,“你再闹腾,老子抽死你!”
小丫头无理取闹,太折腾人!
他腾出手来就想拉开她,缠在脖子上的手臂一紧,一声调笑的醉意在他耳边划过。
“大叔……你抽吧,狠狠地抽……片儿里都是这么演的……”
权枭九脑袋如被雷劈,一张脸崩裂了……
真个小流氓!
这丫头到底看了些什么乱七八道的东西!
醉酒的人无理取闹,他实在无奈。
“薇薇,先去洗澡。”
一听洗澡,脖子上的手臂果然送了,他被一把推开。
不曾想……
这丫头伸手就脱了牛仔裤,两条腿暴露在空气中,又迅速脱了T恤衫,如瓷般雪白的肌肤,在灯光下,莹润如玉,又如散光的静月,散发着致命的诱惑,看得权枭九瞳孔一阵紧缩。
真要人命!
“你这丫头!”
飞快抓过棉被,劈头盖脸罩在她身上。
“我要洗澡……不要裹这个!”
体内像着了火,热死了!
夏允薇用力地蹬了几下,胡乱扯开身上的被子,露出大半个肩膀来。
“来了那事儿,存心耍老子是不?”
权枭九一张脸黑了又黑,双眸在喷火。
身下早已紧绷,他像个圣人一样忍着,这丫头仗着醉酒肆无忌惮地撩拨,真是又急又恼又无奈。
“小妖精你再磨人!”
九爷这会儿想杀人,一把扛起小身板大步走进浴室,将她扔进浴缸,拧开蓬蓬头对着她一阵猛浇。
一阵冷意袭来,夏允薇一阵哆嗦,浆糊一样的脑袋清醒了点儿。
“混蛋!你干嘛!”
权枭九恶声恶气:“让你清醒点儿!脸皮厚了胆子也无敌了!”
夏允薇忽然皱了柳眉儿,嘴里咝咝直抽气,“大叔……我脚疼!”
脚上的伤口还未愈合,泡了水,像针刺一样疼。被冷水一通猛浇,她也清醒了不少,忽然想起早上权枭九那句嫌弃的话,眼中泪水闪闪,委屈得要哭出来。
“大叔……真的脚疼。”带着几分撒娇,她忽然打了个喷嚏。
“现在知道脚疼了?”
刚折腾他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收敛!
不过,骂归骂,再恼,再纠结,看到小丫头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,权枭九心软了下来,放了温水,试了水温之后,将浴具全部给她准备好。
“洗澡,脚不要碰到水。”
“我脚这样……怎么洗啊!”即使有点儿清醒了,夏允薇接着酒疯的胆儿,调戏他,“大叔,要不……你帮我洗?”
“滚!”
再度瞥到她莹白细腻的肌肤,权枭九的耳根子忽然有点烧,全身血液燃烧到沸腾。
操!再忍就要憋成内伤了!
身下的火儿没处发泄,九爷脸都变色了,再看一眼浴缸里的丫头,像见了鬼似的,飞快退出了浴室。
呼!差点没把持住!
权枭九恨恨咒骂着,到隔壁自个儿房间里拿出药箱,正要进夏允薇房间的时候,碰到了刚从警局回来的权锦腾。
“这么晚还不睡?”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箱,权锦腾疑惑,“谁受伤了?”
看到他面对的方向,他当下了然。
“她伤了哪里?”
“脚上。”
没看他一眼,权枭九拎着药箱进了房间……
“薇薇!”
听到里头一声大喊,权锦腾立即冲了进去,却遭来一声咆哮:“别进来!”
他顿时止步,半开的浴室里,听到夏允薇虚弱的声音颤抖着:“大叔,好痛……”
“哪儿疼?”
巴掌大的小脸儿惨白一片,红润的唇早已没了血色。
权枭九眉心一拧,捞过浴袍把她裹住,抱出了浴室,见权锦腾还在,不由皱眉,“你这么还在。”
“她怎么了?”权锦腾上前一步,想看看情况,却被他拦住视线。
“大叔,好疼……”
权枭九替她盖上棉被,心中着急,声音依旧冷飕飕的,“到底哪儿疼?”
“……”一脸纠结,小小的身子痛得蜷缩成一团。
“说!”
夏允薇又气又恼,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儿发泄出来,“你混蛋!明知道我身体不舒服,还浇我冷水!混蛋……混蛋!”
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,她捂着肚子嘤嘤哭起来。
两个大男人在这里,叫她怎么好意思把痛经两字说出口!
权枭九懊恼地咒骂:“我一大老爷们怎么知道这些!”
“你还凶!”
她哭得更加大声了。
男人头发一阵发麻,终于挫败了。
“好了,别哭了,乖。”
实在看不下去了,权锦腾终于出声:“枭,让张妈给她煮碗姜汤吧。”
“张妈这会儿都睡了,我去煮。”权枭九伸手摸了摸夏允薇的头发,算是安慰,“再哭就丑了,先忍着。”
说完,他离开房间去了厨房。
权锦腾怔愣了,他这个弟弟从未为任何人进过厨房,包括她。
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床上蜷成一团的人,他稍作停留,回了自己的房。
……
夏允薇乖乖地喝完了姜汤,有气无力地缩在被窝里,微闭着眼睛休息,任男人处理自己脚上已经发炎的伤口。
权枭九口气责备:“知道自己来事儿,还喝酒,你就不能自爱点?”
床上的人一动不动,半晌也不吭一声。
这野丫头爱缠人,爱抬杠,平时里叽叽喳喳个不停,这会儿忽然乖觉,令他不大适应。脸上的冰冷渐渐融化,化为疼惜。
“这几天好好休息。”
嘱咐了一句,权枭九拿起药箱离开,一只手迅速捉住他。
“大叔……你能不能陪陪我?”
夏允薇声音有点委屈,带了几分小心翼翼,像极了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白兔。
鬼使神差地,他坐在了她身侧:“嗯。”
她忽然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,伸手一把圈住他的腰,眼角眉梢都在笑。
权枭九俊脸一冷,薄唇微抿。
这丫头真是……
但他也无可奈何,有理无理,占理的反正都是她。
就这样,权枭九一直以这样的姿势坐了一整晚,顺带贡献了自己的腰。
他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!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