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浩川的心又不易察觉的紧缩了一下,若无其事地往前走:“过来我教你!”
秦小溪洗澡的时候,水弄到了背上,伤痕处立刻痛了起来,好一会儿才忍痛洗完了澡。
凌浩川坐在二楼客厅里,什么事也没有做,他在发呆。
他想像着秦小溪洗澡的样子,想像着水溅在了她的伤口上,她背部的肌肉一定立刻绷紧。
他能够想像那种痛,他的心再次紧缩了一下,但他很快甩了甩头,既然惩罚她,痛是避免不了的。
这天晚上,秦小溪睡觉只敢侧着身子,背部一挨上床就痛,以至于过了很久都没有睡着。
而在二楼,凌浩川也同样睡不着,一个人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,脑海里一片混乱!
秦小溪怕睡过头,一晚上不断起来看墙上的挂钟,因为凌浩川说要在他没起来之前就弄好早餐,再加上背痛,睡得也不安稳,所以不等天亮她就起来了。
凌浩川下来的时候,秦小溪已经熬好了粥,正在炒小菜。
凌浩川站在厨房门口,看着秦小溪忙碌的背影,他知道她的背一定还疼,但他什么也没有说,反而想,如果她的背不疼,她会这么早乖乖起来弄饭吗?
说不定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呢!
凌浩川洗潄完毕,到饭厅的时候,秦小溪已经把小菜和粥都端到桌子上了。
凌浩川坐下来,自顾自地吃。
秦小溪坐下来正准备吃,忽然想起凌浩川昨晚说,未经他的允许,她不能和他同桌吃饭,她又站了起来。
凌浩川吃了一会儿,抬头看见秦小溪呆呆地站在那里,眉头一皱:“怎么不吃?”
“哦。”秦小溪这才坐下来吃。
秦小溪吃着吃着,一抬头,发现凌浩川一直看着她,她的心一紧,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又错了!
凌浩川这会儿看着秦小溪,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他昨晚给秦小溪订的规矩里,有一条是未经他的允许,她不能和他同桌吃饭,难怪刚才她站在那里不吃。
他又想,我订的规矩我自己都忘了,她居然还记得,看来那一皮带还是有效果。
秦小溪看见凌浩川盯着她看,却又不说什么,她心里惴惴不安,也停下来。
凌浩川看了她一会儿,说:“我中午不回来,你自己弄饭吃。”
“哦,”秦小溪松了口气,问:“那,你晚上要回来吗?”
“要!”
“哦。”
凌浩川走了,秦小溪按照凌浩川的吩咐,开始打扫清洁卫生。
实际上屋子并不脏,看得出来李阿姨经常打扫,但秦小溪害怕凌浩川回来,会发现哪里有脏东西而惩罚她,所以还是认认真真地将每一间屋都打扫了一遍。
打扫完了房间,秦小溪又将所有的床上用品和凌浩川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。
家里有洗衣机,但那天李阿姨走得匆忙,没有来得及教她,虽然她从书上看到过洗衣机,也知道洗衣机的用途,但没有用过,不敢用,怕弄坏了。
一台洗衣机少说也要好几百块钱吧,万一弄坏了,她可赔不起。
不敢用洗衣机,那就只有用手搓,衣服还好,床单和被套太大,搓起来很费劲。
洗累了的时候,她跑出来歇气,伸了个懒腰,背上的伤给拉痛了,赶紧把伸了一半的懒腰停下来。
走到大门口,她惊喜的发现,大门旁边居然有一个洗衣台。
原来,李阿姨刚来的时候,说洗衣机洗衣服洗不干净,要凌浩川学江云扬家一样,搭个洗衣台,凌浩川于是请人用水泥搭了一个洗衣台。
秦小溪发现了这个水泥台,很高兴,急忙把床单、被套端出来,用刷子在洗衣台上刷,这样就方便多了。
刷完了,又端回洗衣房去清洗,床单和被套打湿了以后,十分笨重,她拧水怎么也拧不干,一使劲就扯得背上痛,仍然只有忍着,努力地拧。
拧干水,又端到阳台上一一晾好。
凌浩川不想呆在家里面对这个让他烦的小女人,他出了门,在街上瞎逛一阵后,开车到江云扬家去,想找江云扬喝酒,和他一醉方休。
到了江云扬家,凌浩川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没回应,他只好打电话:“云扬,开门。”
江云扬问:“开什么门?你到我家了?”
“嗯。”
“有事?”
“废话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喝酒。”
“我不在家。”
“今天周末,你不在家在哪里?”
“我出差了,等我回来再……”
凌浩川啪地挂了电话。
在这座城市,凌浩川只有江云扬这一个交心的朋友,江云扬不在,他一下子无处可去了。
他坐在车里发呆,除了江云扬,他还有一个可以联系的人,就是童晚欣,童晚欣今天也不上班。
几天没有见她了,他很想她。
他拿出手机,翻出童晚欣的电话号码,刚要拨,眼前却晃过了那天床单上的洁白,心突地一阵刺痛。
这些天来,他的心里一直矛盾重重,既想念童晚欣,又不想见她。
手指按在拨出键上,停留了很久以后,他还是放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