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亦峥却是稳如泰山一样坐着,黑色的瞳仁稍稍一转,淡淡瞥了眼谢家路,他们两个男人现在的话题竟是自己的下属,一个女设计师,秦亦峥嫌少会和谢家路讨论女人的问题,可此刻却是十分好心点拨了一下谢家路,“你想多了,我不过就是来不及告诉你,慕霏是bill的徒弟。
“什么?”果然,边上的男人顿时一跃而起,一脸震惊,“那个……bill?”
秦亦峥点点头。
“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谢家路完全受伤的表情,“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他,和他有关系的一切我都不想沾,否则我还怕那个家伙发疯一样整死我。”
竟然还是bill的徒弟,那家伙竟然还会收徒弟?
谢家路和秦亦峥还有bill当年都是一起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认识的,不过bill这人和谢家路就是谁都看谁不顺眼的那种,偏偏谢家路多数的时候下半身思考为主,bill就更是讨厌他,两人绝对不对盘,碍于中间有一个秦亦峥,不好真的翻脸,不过暗地里,谢家路这种骚包的男人,还真是没少吃bill的闷亏。
秦亦峥看着谢家路这幅内伤的表情,嘴角疑似微微弯了弯,点到为止,并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冽气场,自顾自喝起酒来,倒是谢家路,大概是心心念念的人不能碰,一脸阴郁地跑去找其他美女发泄了。
……
慕霏站在酒吧门口的时候,看着这个夜晚在这一块显得越发妖娆的城市,叹了一口气。
到底还是避免不了,要亲自出来一趟的命运。
半个小时之前,她突然接到了徐询俭的电话,这个臭小子,之前关机了,一开机看到了自己的消息就立刻来了电话,不过慕霏没有想到,他这次还嚷嚷着说自己出门忘记带钱包,让她亲自过来一趟,帮他“赎身”。
永慕现在每年赚得也不少,他也是姑姑的宝贝儿子,还会需要自己去赎身?
“姐,这不是在香港吗?你放心吧,回去了我双倍还你。”想到徐询俭醉醺醺的语气,慕霏更是气的咬牙切齿,不过这里毕竟是香港,想到自己小时候看的电影电视的,香港的黑社会还是挺可怕的,慕霏换了一身衣服就直接出来了。
希望秦总他们喝酒寻乐的地方,不要是同一个酒吧就好。
但慕霏怎么都没有想到,自己找到了徐询俭,那家伙竟是不省人事,躺在沙发的最角落上,整个包厢里,一片萎靡的景象,除了徐询俭之外,还有几个差不多年纪的男男女女都躺在一会儿。
慕霏也没有心思去管别人,找来了服务员,先是把账给结了,然后才上前,蹲在徐询俭的身边,伸手捏了捏臭小子的脸,“询俭,我来了,你醒醒。询俭?”
叫了好几声也不见有反应,慕霏认命了,但徐询俭也是个七尺男儿了,她哪背的动啊,好不容易屏着呼吸将人给扛起来的时候,外面忽然一阵骚动,紧接着就听到几个男人粗狂的声音,讲的是地地道道的粤语,她压根就听不懂,但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警察之类的,慕霏太阳穴跳了跳,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,果然就听到有人伸腿啪一下踹开了包厢虚掩着的门,一下子就冲进来几个以前她只在电视上见过的香港警察,为首的男人胸口挂着一块牌子,穿着的是便装。
慕霏一看这仗势,吓得脸色一白,本来就很吃力地搀扶着的身体顿时摇摇晃晃,因她一个不小心重新跌在了沙发上。
慕霏,“询俭……”
徐询俭不知是不是被摔了一下,有些清醒了过来,唔唔了两声,睁开一只眼睛,打枪似的,看到了慕霏,呵呵一笑,“……姐,你来了,嗯,我好像有点飘了……姐,赶紧把手给我,搭把手……”
包厢里的音乐刚刚慕霏就关了,这会儿徐询俭的声音就格外清楚。
慕霏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直觉,就知道徐询俭最后那句话不对劲,连忙蹲下身去要捂住嘴,却已经来不及,冲上来两个警察就将她给夹住了。
慕霏不会将粤语,只能是用英文交流,语气有些僵,“你们做什么?我就是过来带我表弟离开的,放开我!”
“身份证拿出来。”为首的男人听她的口音,稍稍皱眉,然后上前朝她要身份证。
慕霏哪有带身份证,出来就带了一个钱包,通行证之类的,全都和身份证一起放在箱子里,她摇摇头,“不好意思,我没有带,但是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?我就是刚刚过来的。”
边上已经有人在说了,叽里呱啦的,慕霏大概只听懂了一点点,好像说的是找到了某个明星之类的,还说了外面不少的记者在。
慕霏头大如斗,心里怒骂着徐询俭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,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?怎么来了香港还让警察给逮了?在这里姑姑都是鞭长莫及,要真的涉及到了什么杀人放火的话,到时候问题就真的大了。
“我是过来香港出差的。”慕霏看着那几个人都开始动手把那些high得晕过了的人带着要离开了,她连忙开口,“你们要身份证的话,我还得联系一下我的上司,但是我真的能够保证,我绝对没有做过什么,这样,我还可以找来认证,我就是刚刚过来的。”
那警察大概就是见她五官清秀,而且神态非常清明,口齿清晰,而且看样子不像是香港居民,点点头,指着徐询俭问:“这是你的什么人?”
“警官,我粤语不太好。”
那人换了英文,“你是他什么人?”
慕霏深吸了一口气,身侧的双手却不由拽紧,掌心已是一片湿漉,“我、我们是表姐弟。”
“那你和我们一起走一趟吧。”
警局么?
慕霏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恐,那是最原始的害怕和抵触。
警局……那些尘封的记忆,竟是排山倒海,兜头盖脸而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