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安不是没有听到小护士见了鬼似的尖叫声,只是,当一个人痛得麻木之后,便不再会痛。
所以,她能将小护士的恐怖表情视若无睹。
陆锦卿看到了她的眼睛红红的,像是一池湖水的漂亮眼睛,她哭过了?
“我会找出凶手,将他(她)碎尸万段!”陆锦卿坚定无比的语气。
他的前妻也是妻,不容任何人去伤害她。
容安微微一怔,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毁了她脸的凶手。
他愿意竭尽全力的去寻找凶手,她却不愿意领情。
“真是多谢陆先生的好意,不过,我的事情,和陆先生没任何关系。”容安冷漠的拒绝。
陆锦卿的一片好心,被当成了驴肝肺,他的俊颜很是难看,仿佛是乌云压顶风雨即来。
他对她好,她拒绝。
他强取豪夺,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。
他走不进她的生活,他走不进她的心里。
他生气的转身离开。
容安淡淡的垂眸,情已逝,爱已散,他又何必执著于过去?
她调了唐钦帜的医院档案来看,见他只是皮外伤,才放下心来。
她该怎么和唐钦帜说?
陆锦卿看上去是不会放过她,她和陆锦卿纠缠不清,也会耽误了唐钦帜。
正在她陷入了沉思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,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前,敲了敲门。
“糖糖……”容安立即站起身。
唐钦帜走进来:“安安,我今天出院了。”
“害你受了伤,对不起!”容安抱歉的看着他。
唐钦帜摇了摇头:“安安,是我没有保护好你!我是一个男人,打不过陆锦卿,是我的错!”
“他就是个恶魔!”容安低声说道。
唐钦帜凝望着她:“他问了我一些问题,有关于你的过去。”
“你照实回答他就是。”容安点了点头。
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过,她的过去。
她和唐钦帜相约,谁都不问对方的过去,谁也不追究对方的过去。
这五年以来,唐钦帜温柔了她的岁月。
他带着她,走过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地,迎着阳光,清风拂面,惬意而温馨。
“糖糖,我们分手吧!”容安轻声说出来,却感觉到每一个字,都是重如千斤。
唐钦帜不敢相信的看着她:“因为你爱的是他?”
“不——”容安摇头,对于一个伤了她的心的男人,她怎么可能再爱陆锦卿?“如果我们这样下去,我会伤害你!糖糖,谢谢你五年的陪伴!”
唐钦帜温柔的注视着她,如墨的黑眸里,满含宠溺:“只要你爱的不是他!只要你选择的是我,我愿意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,风雨同舟。”
容安听着他的告白,她的心都要碎了!
她何尝不愿意和这个温柔的男人相守一生,每一天的生活如一幅美丽的山水画。
可是,陆锦卿这个男人,他会放过他们吗?
她和陆锦卿,就是针尖对麦芒,没有一刻不折腾的。
她累了,她希望有一个温柔的港湾,让她可以停靠。
容安还没有说话时,唐钦帜的手机响起来。
“安安,不好意思,我先接电话。”唐钦帜接了电话,“是我,请讲!”
“唐先生,我们的写字楼,不能出租给你了,你还是另外找地方吧!”对方说道。
唐钦帜微微蹙眉:“我们都谈好了,准备签订租房合约了,你怎么反悔?”
“有人出更高的价钱,我当然是租给别人了。”对方一幅理所当然的口吻,“我很忙,没时间和你废话。”
唐钦帜的手机里传来嘟嘟声,他放下了手机。
“工作室的房子还没有找妥?”容安关心着他。
“没事!我晚上在网上再看看房产信息。”唐钦帜将手机放进了裤袋里。
一连三天,唐钦帜四处找写字楼,都碰了壁。
唐家的母亲找上了门,她来到了容安的办公室里。
“伯母,请喝杯茶。”容安泡好茶,端到了她的面前。
唐母叹了一声:“容小姐,你和陆锦卿究竟是什么关系?”
“他是我的病人,我是他的医生。”容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唐母凝视着她,有些咄咄逼人:“如果真是这样,陆锦卿会在教堂抢婚?”
“这件事情,我很抱歉……”
容安的话还没有说完时,唐母就打断了她的话。
“我们唐家惹不起陆家,你放过我们钦帜吧!容小姐,钦帜的事业正是红红火火之时,你忍心断送他的事业吗?他是娱乐圈里的明星们争先恐后预约的设计师,如果连工作室都搞不定,怎么办?”
“糖糖的工作室还没有弄好?”容安并不知道这些,她的心里越来越不安,她在猜测会不会是陆锦卿所为?
唐母哼了一声:“你觉得钦帜一直租不到写字楼,不是陆锦卿在故意为难他吗?他为什么要针对钦帜,还不是因为你!我想说你是倾城倾国的红颜祸水,可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!”
容安被她讽刺的沉默着没有说话,她在担心着唐钦帜,他从来不跟她说他的难处。
“容小姐,陆锦卿现在只是让我们家钦帜租不到写字楼,接下来会让他在设计行业里无事可做,这样下去会毁了钦帜的。”唐母站起身来,“你如果真的爱钦帜,请你放手!”
容安瞪大了眼睛,凝望着她,说不出话来。
唐母准备离开:“我是一个母亲,我必须保护我的儿子!容小姐,你有一天也会成为母亲,你会理解我的做法。”
五年前,容安听过陆锦卿说过这样的话,他为了陆笙,抛弃了她。
现在,他为了救陆笙,毁了她的平静生活,再次霸占了她。
晚上,容安回到了海边别墅。
机器人卿安说陆锦卿下班后,在书房里工作。
容安推开门,走了进去,书房里蔓延着红酒的醇香。
陆锦卿依靠在紫檀木的办公桌前,双腿优雅的交叠,骨节分明的手上握着一杯红酒,似乎正在等着她的到来。
容安看着他脸上的几丝得意几丝狂肆的笑容,她二话不说,拿了桌上那一瓶已经开启的红酒,倒在了他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