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什么话呀?我看上去很像迫不及待地要去扒着他们家大人不放吗?
“卞城王!”老妇人话锋一转:“卞城王,我们家大人初来乍到,贵界对我们送上的新娘不满意,请卞城王回去告知贵界的冥主大人,我们大人愿和贵界的这位小友喜结连理!”
她口中的小友是我?
老妇人的手指向我,我连忙躲在袁薄清身后,老妇人的手对着袁薄清,吓得我跟孙子似的。
卞城王握拳低咳,清了清嗓音道:“我说,你们是不是弄错了,我来迎亲和我们家冥主没关系,我们阴司并没有答应你们什么,若早知道不是聂小倩的话,我都不上来,你们现在属于骗婚,不对,你们现在连骗婚都算不上,你们这叫一计不成,又心生一计!是不是你们家大人觉得我们华夏地界没有人了?”
我重重地点头,从他们的言语之间,可以判断出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外来户,还是一个离华夏天朝十万八千里的外来户。
华夏天朝有个规矩,也不是规矩,是一个深入骨髓的龟毛毛病,排外,无论你是外省,还是外国,想要融入华夏天朝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。
这种优良的传统,已经深入到地下十八层,虽然外来的文化已经入侵华夏,可是传统已经在每个人的骨髓里面,一旦碰触到这个骨髓,这些传统还是要反噬回来的。
对于卞城王的这种传统的排外性质,我略表欣慰,说明他不会盲目的把我卖给别人,这就表示打起来的话,我又多了一个盟友,胜算又多了一分。
老妇人脸上堆满笑容,仿佛不把卞城王的话放在心上,转脸问我:“小友,您愿意带着您的儿子留在我们家大人身边吗?”
我愿意个屁?
“袁薄清,袁薄清!”我用手推着袁薄清:“你见死不救啊?你真的想以后每年的中元节过来给我上坟啊?”
袁薄清老僧入定,没事人似的也不接我的话。
再望他凤目微闭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着了呢。
言缘了看不下去的说道:“李景颜,我觉得你求人不如求己,要不咱俩合作,正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我从印度一下子断隔了一个月时间,干回大天朝!”
“你身上的武器都没有了,你拿什么跟人家斗啊!”我这个人最擅长泼凉水,也最识时务。
“李景颜,我怎么觉得你这人不识好人心啊!”一盆凉水下去,言缘了气呼呼地对我说道,“你看看这两个人,一个是阴司卞城王,一个是你的青梅竹马,看他们的样子都不愿意帮你,难道你还真的要做这个莫名其妙大人的媳妇啊?”
“我才不要呢!”袁薄清靠不住,我还有儿子,我一下从袁薄清身边窜到深渊面前,抱着深渊挡在前面:“我管他对方是什么玩意儿,想让我嫁人,除非有盆大的钻石,不然的话我不会动摇!”
“你就这点出息!”言缘了指着我恨不得把我的额头给戳烂:“按照这里的血腥味程度来看,是一个大家伙,万一人家再拿个盆大的钻石,你真嫁啊?”
这世界上哪有盆大的钻石?最大的钻石也才621.2克拉!
“不用怀疑!”袁薄清站起身来:“她就这点出息,已经深入骨髓了,改不了!”
“袁薄清!”我一脸希冀的望着他,希望他能救我于水火之中,因为老妇人看我的眼神完全是她家女主人的感觉,那种眼神太可怕了!
“叫什么叫?”袁薄清赏了一个白眼给我,头一抬望向屋顶,沉着声道:“既然想娶妻,连个面都不露,阁下这样是不是太失礼数了?”
我顺着袁薄清的眼睛望着屋顶,屋顶上的八卦图,完全变了味,现在变成一片血红,血红中间是一个黑点,犹如一只眼睛,四周都是血红的只有中间是黑色。
突然之间,那一片血红,像眨眼睛一样轻轻地眨了一下,似知道我在望他,故意眨眼睛似的。
我胆小我怂,抱着深渊紧紧的窝在沙发角落里,瑟瑟发抖,整个就是一个怂蛋,恨不得找只老母鸡,敷在自己身上……以示我怂...
言缘了也看了,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,怔怔道:“李景颜,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,这个屋子浓重的血腥味,我感觉……”言缘了胸口起伏,喘着气,话语说了一半停了下来。眼中闪过惊恐,好像被什么东西威胁她话语深深的堵在咽喉之中一样……
“你感觉什么?”我又望向屋顶,问着言缘了,身为捉鬼这一流大咖的她,还有什么东西,能让她如此害怕?她不应该像袁薄清一样大杀四方吗?
言缘了靠近我,深渊独占欲十足,一把推开言缘了,双手搂着我的脖子,宣告主权:“这是我妈妈,别人不能碰!”
千年的老妖怪,一天的便宜儿子,感觉这个中元节,我像中了福利彩票兑奖的时候,呵呵,看着别人拿钱,自己原来守了这么多年的号码,忘了买。俗称,白扯淡。
卞城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,像个大人物施舍一般,对言缘了道:“一般大人物出场总是要梳洗打扮,身为客人,我们需要耐心,过来!”最后一句话,说得那叫一个霸道总裁上身……
言缘了瞅了一眼深渊,深渊对她龇牙咧嘴,言缘了腿脚都在打颤,走了几步,在卞城王身旁坐了下来,两个人中间还能卡一个我。
有时候觉得大人不都是矫情,身为一流捉鬼天师,害怕就害怕,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呀,真不明白她咬牙死撑,自己为难自己何苦呢?
袁薄清就那样负手站立,昂望着屋顶,等待着……
老妇人见状,堆满笑容的脸,全是褶子,再一次问我,说道:“小友,您愿意带着您的儿子留在我们家大人身边吗?”
我的两个眼睛滴溜滴溜乱转,袁薄清仍然死站在那里,除了刚刚说了一句话,到现在没吭一声……
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:“阿婆,你们家大人要娶我,我知道你们家大人长得什么鬼样子,是骡子是马的,总得拉出来遛遛吧?您说呢?”
老妇人听到我的话,可劲高兴,一脸褶子就像菊花开得烂漫极了:“小友,这是答应我们家大人的求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