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先,这座草庙就已经很破败了,又住了这么多年,更是破旧,倾斜的屋舍支柱,无法遮风避雨的屋顶,已经垮掉一半的门窗,坑坑洼洼的地面。
草庙不大,被钟氏用木板勉强隔成了三间屋子,最外面的一间,是厨房,中间最保暖的那一间,是燕小四的房间,燕小四房间的隔壁是钟氏,燕淑沁,燕淑雪,燕淑芸的房间,母女四人挤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,厕所在面外,是钟氏用木板围成的。
燕小四将目光收了回来,心里有些哀嚎。
这穿越,还真是有失有得啊。
她敢说,非洲的贫民窟都比这里好。
“娘,水来了。”
燕淑雪端着一盆冷水走了进来。
钟氏让她将水盆搁在燕小四的脚边,燕淑沁将洗脸用的破布递给钟氏。
一家人五口人,就这一张洗脸用的帕子,并且已经用了两年了,那帕子已经被洗得发白,打了好几处补丁。
钟氏接过帕子,在水盆里浸了一下,然后拧干了,折一折敷在燕小四的脸上。
冰冷的帕子,贴着脸,燕小四觉得脸上那火辣辣的痛感有所缓解。
钟氏十分耐烦的为他敷了半天,道:“敷了这一会儿,倒是消肿了不少,可是这些淤青不知何时才能好,会不会留下疤痕。”
钟氏看着燕小四,一脸的担忧。
她虽然将小四当成儿子养大,但终归小四是女孩子,女孩子就靠着一张脸吃饭,毁了可就麻烦了。
燕小四对自己脸上的淤青,倒是浑然不在意。
她是医生,知道自己脸上的淤青,用不了几日,便会消散。
“娘,咱们吃饭吧,那淤青就让它多留几日吧,还有用呢。”
钟氏不解她话里的意思,听她喊饿,便让燕淑雪将水盆端走,摆弄碗筷。
害怕吃食凉了,钟氏将先前做好的窝窝头与野菜汤端回了锅里温着,在桌上放了五副碗筷后,她转身去土灶那边,将木锅盖揭开,从大铁锅里端出一碗野菜汤,几个窝窝头,走回桌前,将东西摆上。
一家五口围在一张破破烂烂的木桌上,屁股下面坐着的是用木桩子凿成的凳子,桌上的饭碗也是用木头凿的,燕小四端了一个木碗在手里,手感有些粗糙。
窝窝头只有四个,家里却有五口人。
燕淑沁,燕淑雪,燕淑芸一个劲儿的夹着那碗野菜吃。
钟氏取了一个窝窝头,伸手递到燕小四的碗中:“快吃吧,这粗面窝窝头本来就粗糙生硬,凉了就更不好吃了。”
“沁儿,雪儿,芸儿,你们也赶紧吃。”
钟氏再将剩下的三个粗面窝窝头给燕淑沁,燕淑雪,燕淑芸分了。
燕小四拿起木碗中的粗面窝窝头,简直比石头还硬。
她轻轻掰了掰,还没能掰开,只好用力一掰,将一半递给了钟氏:“娘,我分一半给你,刚才在堰塘那边,我抓到一条泥鳅,烤着吃了。”
燕小四经常到村外堰塘抓泥鳅烤着吃,钟氏便信了。
“咳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