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的抵死纠缠,比我们四年来的每一次,都更长久,更疯狂。
我被他操/晕过去了。
等醒来的时候,曲临朝已经走了。
他细心地给我清洗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,然后把我抱出去,穿好服务生送来的干净衣衫之后,就走人了。
桌上一张没有填写金额的空白支票,没有留下只言片语。
我一个人闷着被子坐,这一坐,就坐到了天亮。
从今以后,我跟他,就这样断了吧?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。
这样……不是挺好的吗?
可是为什么心会疼?
心口痛入骨髓,那种感觉,就好像有人在我心上放了一把燎原大火,烧空了那上面所有的希望和永生。
手机突然响起,接起一看,竟是医院护工打来的:
“江小姐,快来医院,你母亲出事了!”
这个消息,就仿佛大晴天突然打了个巨大的响雷,把我垂得手脚冰冷。
当我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的时候,医院早已经被各界人士围得水泄不通。
那些新闻媒体人齐齐堵在我妈的病房门外,话筒一个劲地往里怼,就好像我妈能突然变好,从床上爬起来接受他们的采访一样。
见到我出现,又齐刷刷地冲我来了:
“江小姐,听说你母亲当年就是破坏江总婚姻的小三,被人捉奸在床之后羞愤跳楼的,是吗?”
“江小姐,听说你也步入你母亲后尘,给一个老男人当情妇,请问这是真的吗?”
“江小姐,你的那个男人是谁,你们是怎么认识的,请问能透露吗?”
“……”
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刁难和羞辱震得还没回过神来,脸上就突然挨了一巴掌。
我爸江佑廷站在我面前,当着所有人的面,指着我大骂:
“不要脸的贱人,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畜生,竟然干出做人情妇的丑事来!”
我捂着被煽到肿的脸,冷森森地瞪着他。
然后,我就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人。
曲临朝站在江晗身边,任由江晗挽着他的胳膊,冷眼旁观我的不堪。
如果只单单是这些媒体人炒新闻,拿我开刷,我可以抵得住,如果只是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煽了我一巴掌,我也可以不在乎。
唯独他。
他看我的眼神,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,他跟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一样,在看我的热闹。
心口处的痛,突然就像被点燃的荒原,铺天盖地地燎了起来。
我才发现,我是那么的在乎他。
我呆愣愣地看着他,耳际却传来江佑廷义正言辞大义灭亲的声音:
“各位媒体朋友们,今天在这正好就给我江某人做个见证,当年,我一时不慎着了苏柳的道,她还背着我生下了这个孽女。
如果我早知道她今日会随她母亲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事情,我当初就不该让她来到这个世上!
我江佑廷在这做下公示,从今天开始,我跟江沫断绝父女关系!”
周遭哗然一片。
江晗嘴角露出恶意的浅笑。
曲临朝无动于衷。